「你這樣的人，給你重生十次都不頂用啊！」

賢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我，費力地從唇齒間吐出幾個破碎的字。

「你……知……道。」

我笑意盈盈。

「是啊，我知道你是重生的，我還知道，楚珩除了我，對誰都硬不起來。

「要多謝你準備那個替身，才讓我知道這個秘密，我才敢恣意妄為，無所顧忌。

「你放心地去吧，不必擔心你的家人，他們會和你一起在黃泉路上作伴的。

「在你死之前，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蕭硯的，楚珩他此生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賢妃氣若游絲，聲如蚊蚋。

「賤婢，你背著陛下和蕭硯有私，我要告訴陛下，讓你不得好死。」

我搖搖頭。

「姐姐，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只要我對陛下有用，你即便重生十次也弄不死我。

「我會讓我的孩子登上高位，和他一起名垂千古，載入史冊。

「而你會成為一抷黃土。

「我會讓史官將你寫成一個歹毒妖婦，將你的家人寫成亂臣賊子。

「你會萬人唾罵，遺臭萬年！！！」

我伸出手，撫在她口鼻上。

她激烈地掙扎，我用了死勁，因為用力，面上都顯得猙獰。

沒多久，她便沒有了動靜。

一張曾經千嬌百媚的臉變得青紫可怖。

我松開手，手指略微刺痛。

賢妃拼命掙扎時指甲劃傷了我的手背，有點疼，但更多的是興奮。

這是我的戰利品。

是我通往高位時的又一個證明。

我冷笑一聲，站起身，我會如愿以償的。

這世間，終將如我所愿。

我打開宮門，迎面撞見匆匆而來的皇后。

她看見我，又看見死不瞑目的賢妃，一向雍容華貴的臉上寫滿惱怒，她不由分說舉起巴掌。

我淡漠地瞧著她，手指撫上肚子。

「皇后娘娘，您想好了再打，若我今日躺在這里，您說，陛下會不會為了我誅您九族？」

「賤婢！你敢威脅本宮？你殺了賢妃，謀殺嬪妃是死罪，本宮處死你天經地義。」

「她算什麼嬪妃！一個早就該死的庶人罷了，讓她活了這許久，倒是便宜了她，娘娘若心疼，不如早早下去陪她，省得賢妃寂寞，黃泉路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林蘿芙，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忍不住低笑出聲。

「娘娘，人性這樣稀有的物件，這滿宮上下加起來也沒幾個吧？大白天的何必說這種笑話呢。」

皇后不可思議地盯著我，她大概想不明白，短短時日我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剛入宮時，她罵我蠢貨，絲毫不將我放在眼里，對楚珩寵幸我也不覺得有何威脅。

可現在，她的眼眸中竟對我有了深深的忌憚。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鄭重道：

「收手吧！你與本宮之間沒必要弄成如此深仇大恨。

「從前，本宮對你的確多有冒犯，但如今，這滿宮嬪妃，只剩下寥寥幾人，你我沒必要爭來斗去。

「本宮的目的很明確，只想要一個孩子，本宮會扶持那個孩子登上高位。

「他跟著我，會獲得我趙家全族上下鼎力支持，跟著你，一無所有不說，還會被人詬病有一個出身卑賤的母親。

「你是聰明人，知道該何去何從。本宮可以保證，陛下后宮只有你一人得寵，不會有人與你爭。如何？」

若我初入宮闈，還是那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或許我會答應她的要求。

甚至，我會千恩萬謝，捧著孩子送到她的面前，只求她能給孩子一個高貴的出身。

可我已經做了那一個夢。

我的孩子不會得到她的善待。

她將他當作一個工具，一個物件兒，一只寵物，唯獨不是一個人，一個兒子。

我怎能將孩子送到她手中？

我的孩兒想要的只有來自母親的愛，讓他可以坦然立足于這世間，迎擊狂風暴雨的愛。

我笑著，堅定道：

「娘娘，不行呢，你們想爭也爭不過，陛下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這皇位不用你送，也會到我孩子的手中。

「到時候，我為太后，而你會成為什麼，是我說了算。

「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哈哈哈哈！」

我放肆大笑，一甩袍袖，大步離去，像一個猖狂的小人。

皇后的目光惡狠狠地盯在我身上，我聽到她歇斯底里的心聲。

【賤婢，今日之辱，本宮來日必報。

【那孩子也要你有本事生得下來才行。

【若你沒本事生，與我們又有何不同？】

我頓了頓腳步，回眸看她。

她亦狠狠盯著我，卻冷冷吩咐下人做事。

「將賢妃好好收斂安葬，本宮的姐妹，即便死了，本宮也會護著，賢妃，你放心，本宮會替你報！仇！雪！恨！」

28

那一日后，皇后宣了幾個王妃，讓她們帶著孩子進宮小住。

那段時間，宮里都是小孩子的歡笑聲，整個宮闈難得地放松起來。

楚珩明明不愉，卻忍著沒有對那些小孩子發火。

他問皇后為何擅自做主召這些孩子進宮？

皇后嘆道：「良妃妹妹就要生了，陛下該想想給小皇子或小公主找個伴的事兒了。

「不然的話，宮中只有一個孩子，他長大的路上該有多孤單。

「臣妾打算選一些孩子帶在身邊，讓他們護著小皇子一起長大，陛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