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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5章

6

白日里,宮中靜得仿佛一個巨大的塋冢,可暗中卻翻涌數不清的污穢。

白術吐出郭家所有的秘密被林諳一旨賜死后,阿壽就越發地沉默。

師父也結束了云游匆匆回京,據說是郭家打了一批蓋了官印私銀發往了烏桓,勢要整出一場內憂外患的大戲。

師父瞧著我跟阿壽懶散地躺在蘭亭喂魚時,恨恨地踢了我倆一人一腳:「一天天沒精打采,哪有點年輕人的朝氣?」

「阿壽閑著沒事去把林將軍中的毒解了去。」師父轉頭看了我一眼,「你待著沒事去勤政殿安排下暗衛們布防。」

師父嘆了口氣:「陳煥不知為何也投了郭家,林將軍一中毒,他掌管羽林衛跟禁軍營,怕是這兩天要生事。」

可我人剛到勤政殿,宮中就亂了起來,未叛亂的御林軍與已被策反的御林軍廝殺,無奈敵我難辨,枉死者十之二三。

已經宵禁的宮門也被打開,大片的禁軍涌進宮墻。

我閃過人群沖進勤政殿,林郁正哆哆嗦嗦護著林諳縮在角落。

如果忽略林諳被擠變形的臉,他倆也算是兄友弟恭。

我從暗閣掏出兩件金絲軟甲扔在林郁身上:「陛下,禁軍也進宮了。」

林諳將林郁挪到一旁:「按計劃行事。」

一枚信號燈照亮夜空,短暫的安靜后是更猛烈的兵刃交接的聲響。

郭安父子一馬當先帶著叛軍直逼勤政殿。

我把劍從叛軍心口抽出,不知為何,偏頭瞧了林郁一眼。

林郁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安靜的站在林諳身前看著眼前的一切。

甚至有點走神。

「先帝玉佩在此,誰敢攔我?」

郭安舉著一塊玄玉硬生生將暗衛分出一條路,郭安步步高聲:「郭長林乃是先帝之子林言,只因當年太后,是以先帝將小皇子寄養在郭家。」

「我這還有先帝圣旨一封,封林言為帝,可先帝卻被林諳下毒。」

林諳撥開人群,居高臨下瞧著郭安:「郭大人就憑一塊玉佩跟一封不知從哪來的圣旨就在這顛倒黑白?」

郭安哼了一聲:「是真是假,我們一看一看便知。」

郭安反手打開圣旨看了一圈,可圣旨上卻空白一片,一個字都沒有。

瞬間的安靜讓郭安起了疑,郭安轉過圣旨看了一眼:「怎麼會是空白的?」

「不可能,這圣旨今早還有字的。」郭安慌了神,「是誰換了圣旨?是誰?」

「郭大人演得倒挺好。」林諳揚高了聲音,「可郭大人是替養子出頭還是為了這麼多年被先帝壓著升不了官才反啊?」

「當年我叔祖父隨著先祖一起打天下,擁護著先祖上了位。」郭安目眥盡裂瞪著林諳,「可先祖怕我祖父奪功,說我祖父是山匪,我父親交了半數家產才保住我們家這一支。」

「先祖忘恩負義,先帝也沒好到哪去,強占命婦。」

林諳淡定點頭:「那就是世仇。」

「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有什麼用。」郭安劍尖指向林諳,「今日就是你們林家兄弟的死期,禁軍跟御林軍都是我們的人,沒想到我叔祖父給我留了些人脈吧?」

林諳拍了拍手,阿壽牽著被捆起來的一摞人從勤政殿的暗門處走出。

「你們的父母孩子可知道你們做了叛賊?」林諳聲聲質問。

「林諳,你,你無恥之尤!」

郭安胸口起伏,「眾將士聽令,若是今日我們成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照樣子孫滿堂!」

我晃了晃舉著劍的手,癲公,我直接殺了他不行嗎?

他這麼癲,還能有什麼同伙啊!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林郁從人質中撈出一個老態龍鐘的婦人,還順手掏出了塞在老婦嘴里的布團。

「呸呸呸。」老婦斜了林郁兩眼,掙著繩子就往門口跑,「張忠,你個龜孫子,你對得起你祖父給你起的『忠』字嗎?」

「你今日若是敢反,你就別姓張了,你祖父若是知道我教出你這等東西,族譜都得撕半本。

「還有王家那小子,你祖母怎麼教你的?

「官升得慢些,是能力不行,可若是愧對祖宗,可就是做人不行!」

老婦罵得愈發毒辣,張忠站在人群里,頭越來越低。

直到老婦哀哭出聲:「忠兒啊,祖母不求你大富大貴,祖母只希望你健康正直啊,我的孩子!」

張忠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猛地跪地叩首:「臣有罪,望陛下不要遷怒臣家人。」

「凡事迷途知返者,朕愿不糾其罪。」

刀劍撞擊地面的聲音不斷響起,林諳瞄了我一眼。

我趁亂摸了郭安的脖子,順手挑斷了一直沒說話的郭長林的腳筋。

郭長林拖著兩條腿朝著林諳爬去:「皇兄,皇兄,我真的是你的弟弟,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郭安那個老匹夫逼得啊。」

傻孩子,挑你腳筋是讓你沒有威脅力,可你一張嘴就是趕死的節奏。

我無奈地上前一手刀劈暈了郭長林。

林諳挺直腰背:「吏部郭家闖宮刺駕,夷滿門,誅九族;驍騎將軍陳曼謀反,夷滿門,誅五族;其余人等,朕念其及時知錯悔過,罰俸一年。

眾人跪了滿地:「恭謝天恩,永服辭訓。」

一陣忙亂,林郁不知何時湊到了我身邊,上下掃了我好幾遍:「阿簡,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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