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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訴》第3章

唇齒撬開,溫熱的湯藥渡了過來。

落在我腦后的掌心微微收力,容不得我躲,可藥都沒了,他卻仍沒停止。

呼吸交錯,湯藥的苦澀緩緩蔓延。

我迷迷糊糊地想——

這鮫人吻技可真嫻熟。

接著,莊安松了手,吻落去了我耳垂,嘆,「夫人,這是莊安第一次接吻。」

「不信。」

他笑,沒再解釋,卻又端起了湯藥碗。

我臉一紅,心想,他不會又要親一次吧?

莊安輕笑,將我碎發掖去耳后,「不親了,夫人趁熱喝吧。」

我錯愕,「我……」

我明明沒說話的。

莊安將湯碗遞到我面前,見我捏著鼻子咕嚕嚕喝下,他才解釋,「鮫人一族素有讀心術。」

接過空碗,他微微彎下身子同我對視。

「我們能聽見心愛之人的心聲。」

10

三月初九,侯府老夫人八十壽誕,而我作為少夫人,也要與謝辭安一同出席。

我最討厭這種場合,卻也不得不做做樣子。

謝辭安待我依舊冷淡。

若非馬車空間有限,他怕是要與我隔出一條街那麼遠。

一路上,馬車晃悠顛簸,而我盯著謝辭安的臉,卻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鮫人。

他到現在都還沒滿足我的好奇心——

鮫人究竟有幾個?

我這麼想著,身旁的謝辭安忽地被口水嗆了下,咳的不停。

我想替他撫背順一下氣,卻被他側身躲了。

……這個死禿驢。

我賭氣也坐回了馬車另一側,繳著手帕不肯理他。

心下無聊,自己胡七亂八地想著莊安。

也不知道他白日里都藏去了哪里,吃什麼喝什麼?該不會白天去那雜耍團賣藝掙點吃食吧?

鮫人那魚尾溜光水滑的,那物件難道藏在鱗片下?

其實,莊安的氣質談吐倒有些像那小侯爺周斐。

說起來,周斐還曾同我表過心意呢,唉,當初也是年輕不懂事,一口回絕了。

……

一路胡思亂想,就這麼到了侯府。

馬車停下,我聽見外面人聲嘈雜,掀簾時隨意問了嘴,「何人在馬車外?」

話音剛落。

身側便響起謝辭安悶悶的聲音,「你的小侯爺。」

11

「什麼?」

我錯愕轉身,卻只看見了謝辭安那清冷的側臉。

這人面如止水,又重復了一遍,「侯府,小侯爺。」

「哦。」

我訕訕應了聲。

剛剛應是聽錯了。

出神間,謝辭安已掀簾下車,許是有外人在的緣故,這人腳步一頓,還朝我伸出一只手,扶我下了馬車。

小侯爺周斐正站在府門口,同身邊人寥寥交談幾句,便迎了過來。

來人一身湖藍長袍,儒雅俊秀,不同于謝辭安的淡薄,小侯爺舉止有禮,就連目光都極溫和。

同謝辭安打過招呼,周斐將目光轉向我。

頓了頓,頷首,而后移開。

謝辭安同他錯身而過,見我沒動,折身時語氣不太好,「還不走?」

「哦。」

懶懶應了一聲,我跟在謝辭安身后進府,然只顧著四處打量,沒留意讓門檻絆了下,一只手便從斜地里探來,適時地扶住了我。

周斐。

見我穩了身形,他又很快松開。

只道了聲小心。

我還沒來得及言謝,前面的謝辭安倒不愿了,一把將我扯進府里,語氣不善,「走快些。」

他偏頭看我一眼,「邁個門檻也能絆,笨。」

那手攥著我手腕,觸感粗糙。

竟讓我瞬間有點想莊安了。

不過。

莊安可比這禿驢溫柔的多。

12

侯府今日很是熱鬧。

我并非官宦人家出身,不太適應這些場合,一路緊跟在謝辭安身后走馬觀花,看個熱鬧。

不過。

這熱鬧很快便到了自己身上。

沒多久便有人主動貼了過來,我記得她,姓焦名薇,侍郎家幺女,性子驕縱,聽說愛慕謝辭安多年,只是一直沒得手。

她主動貼來同謝辭安聊天,只可惜,這人自詡是觀音座下一菩提,哪有什麼紅塵心,焦薇放低了女兒家姿態沒話找話,這人卻始終冷著一張臉,極偶爾才會「嗯」一聲。

熱戀貼了冷屁股,焦薇被拂了面子,便轉而將矛頭對準了我。

將我上下打量一翻,她笑著道,「少夫人的腳,似乎同我們的都不一樣呢。」

「我聽母親說,手腳皆大的女子,生性豪邁粗獷,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說著,她不經意地露出了裙下的三寸金蓮。

我不懂朝堂上那些關系,忍了忍沒說話,真不懂這些官家小姐,裹個小腳竟也成了談資。

我打小就跟著我爹走江湖,沒裹過三寸金蓮,也沒學過女紅,爹更不會教我什麼婦道人家的三從四德。

爹只教了我一身出神入化的劍法。

也正是靠著這劍法,我在謝府比武招親的擂臺上一劍險些斬了謝辭安,成了謝府的少夫人。

熱絡過后,眾人紛紛落座,官員女眷分席而坐。

而焦薇主動坐到了我身邊。

好生晦氣。

開宴后,焦薇與同桌的一眾夫人小姐相談甚歡,而我一個不識,只埋頭吃飯。

驀地。

抬筷去夾一肉丸子時,沒夾住,掉回盤中的丸子濺起不少湯汁。

「啊!」

焦薇驚呼了聲,忙用絹帕去擦身上濺的湯水,我的「抱歉」二字剛要出口,便聽見她說,

「少夫人,你娘從小沒教過你用餐禮儀嗎?」

說著,她又捂了捂嘴,「抱歉,我忘了你沒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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