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住他的把柄，我也成了工作狂，每天熬到十一點下班。

有一回被回來取東西的周紹珩撞見，他格外不可思議。

「你這工作還需要加班？」

「昂。」我點頭，「自覺加班是牛馬最基本的覺悟。」

周紹珩一言難盡：「加班補助多少？我貼給你，你回去吧。」

我：「......」

「好的，周總。」

隔天，周紹珩走私賬給我漲了百分之五十的工資。

我宣布，他真的是最有良心的資本家。

可我加班不是為了錢。

這班還是得繼續加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在又一個加班的深夜里抓到了大周總的把柄。

空曠的樓梯間里，曖昧的撞擊聲和喘息聲不斷從樓道下層傳來。

我原本打算從樓梯間偷偷摸下 28 樓打探情況的，沒想到歪打正著撞上這麼生猛的畫面。

我有點措手不及。

雖說樓梯間沒網沒信號，一般沒啥人會來，但大周總的膽子也太大了，追求刺激能玩到這麼嗨的地方。

從下俯視錄制的畫面看不清楚臉，好在大周總左一句寶貝又一句嬌嬌，很容易讓人一聽聲音就能認出是他。

我盯著錄制的畫面，面紅耳赤，又極度興奮。

有這麼一段錄像，已經完全能夠同秦女士交差了。

這一次，我要洗刷之前的恥辱，拿回屬于我的榮光。

下一秒——

「接電話了——笨蛋——接電話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我最愛的 CV 錄制的一段鈴聲，恰到好處的低音炮，恰到好處的慵懶感，恰到好處的寵溺感，曾經的我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直接給我嚇得一哆嗦，一句臥槽幾乎冒出口的時候，嘴忽然被從身后冒出來的一只手捂住，手機也被接過去。

「你好，信榮周紹珩。」

身后響起周紹珩的聲音。

竄到嗓子眼的心臟在他低沉的嗓音里慢慢回落。

「今日太晚，改日再約吧。」

「企劃案你先發給陳秘書，回頭給你答復。」

周紹珩演技是一流的，半點不見外地聊了起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樓下方才戰得火熱的兩人，也完全不在乎被捂住嘴巴整個人后仰靠在他身上快站不穩的我。

我努起唇拱了幾下周紹珩的掌心，想給他的手掌拱開。

周紹珩一愣，低頭瞥了我一眼，片刻不自在地移開，略微生硬地對著電話那頭道：「再見。」

電話掛斷，樓梯間安靜了好一瞬。

好半晌，樓下才傳來大周總的聲音：「邵珩在上面嗎？」

「是我，哥。」周紹珩若無其事地說，「你繼續。」

「好的。」

樓下又響起曖昧的撞擊聲。

我目瞪口呆。

他竟然真的還能繼續？？

周紹珩嘖了一聲，捂著我嘴巴的手下移到腰上，稍一用勁兒，就將我提出了樓梯間。

深夜十二點的信榮集團大樓，每層樓都還零星地亮著幾盞燈光。

周紹珩看著我手機里方才拍攝的視頻，神色淡然得完全不像是在看小黃片。

果然是個不行的。

看完后，他問我：「你拍這個干嘛？」

干我們這一行，謊話就要信手捏來：「我寫小黃文剛好需要靈感。」

周紹珩：「......」

周紹珩額角微跳：「你為什麼要寫小黃文？」

「寫小黃文需要理由嗎？」

「......」周紹珩欲言又止，沒止住：「刪了。」

刪就刪，反正文件已經共享到平板上了。

10

隔天，我就把文件轉了給秦女士。

秦女士的這一單活兒算是徹底結束。在我琢磨著該怎麼跟周紹珩提起離職的時候，大周總就先一步怒氣沖沖地闖入了周紹珩的辦公室。

他二話不說，起手就開大，直接撥通了周邵珩的電話。

周邵珩的手機在桌上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大周總哦了一聲，腔調拖了老長，陰陽怪氣地問：「怎麼今天沒開電話鈴了？」

懂了，查案問罪來了。

周邵珩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接下了這口鍋：「嗯，不喜歡鬧鈴。」

大周總冷笑一聲，「是不是你……」

「接電話了——笨蛋——接電話了——」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大周總的話。

從我衣服口袋里傳來的。

恰到好處的低音炮，恰到好處的慵懶感，恰到好處的寵溺感，曾經的我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周邵珩：「……「

我：「……」

大周總又冷笑一聲看向我。

我很想裝死。

我琢磨著我現在掏出手機遞給周邵珩說「周總您的手機怎麼在我這兒」大周總他會不會信。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還是周邵珩先打破的。

「我手機響了，給我。」

他真的沒半點不好意思的。

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掏出手機遞給周邵珩：「剛剛給您收著了。」

周邵珩點頭接過，我趁機瞅了一眼來電提示——催婚的。

手機攥在手里緊了幾分，不想給了。

周邵珩唇角微微勾起，使了點勁兒將手機奪去，順勢接了起來。

「阿姨您好，我是邵珩。」

用不用這麼親切啊？

以我對我媽的了解，頭一回有公的舞到她跟前，這會兒電話那頭的她估計女婿都叫上了。

果然，周邵珩的話已經接到了：「是的，阿姨，是我。湯芫最近很好，您不用擔心。」

我拼命給周邵珩使眼色，他全當看不見，保持著超高的教養，發揮著一流的演技：「今天很唐突，過兩天我再上門拜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