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便聽見他輕輕笑出聲，發出喟嘆：

「果然只有這樣，你才會回來啊。」

「阿念。」

我內心震撼，但又理解。

雖然我不知道只有這樣是哪樣。

但反派嘛，初戀回歸，變態一下很正常。

理解，理解。

小說常有的劇情。

但很快我便又聽見他道：

「不過，這次我可不會讓你跑掉了。」

「系統也不行。」

我：「？」

等等。

故事怎麼開始不對勁了？

他怎麼連系統都知道？

莫不是...

我靈光乍現。

他的初戀也是穿越而來的攻略者？！

哎呀媽，老鄉啊！

正當我為自己的精湛推測沾沾自喜時，手中忽然一陣癢意。

我下意識開口：「別撓。」

「那有癢癢肉。」

話剛說完，氣氛便一下停滯。

我他爹的怎麼就開口了。

啊？

怎麼就開口了！

12

我忐忑地瞇開眼睛，就看見謝屹聿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看見我睜眼，還朝我挑了挑眉。

我：「......」

懸著的心終究是死了。

我強笑：

「嗨，好巧，我剛醒。」

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多說這一下干什麼啊沈念！

謝屹聿唇角噙笑，只是看著我不說話。

不是，你說話啊倒是！

你這一不說話，你知道氣氛對我來說有多尷尬嗎？

我有些破防了。

兩人僵持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

「你回我一句，是要被判幾年嗎？」

「一張嘴巴，只會吃飯不會叭叭？」

「給我叭！快點！」

謝屹聿聽見，沒有發怒，反倒是忽地笑開。

「好久沒聽見你罵我了。」

「多罵點，愛聽。」

？

不是？

哥，你這有點變態過頭了。

我大為沉默地抬眸看他，不敢講一句話。

怕他又爽到。

見我不說話，謝屹聿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眼眸。

哈！果然！

還好沒說話。

接著我見他又無所謂地聳肩。

「聽見就聽見了唄，原本就是說給你聽的。」

我：？

我困惑歪頭。

他繼續道，一臉理所應當：「我早就知道你沒睡著了。」

「你真的睡著時，姿勢總是千奇百怪的。睡得那麼老實，不是你。」

「你真的睡著時，總是右側躺著，而且手從來不會乖乖放在被子里面。」

「阿念，我知道。」

他眸子里的狡黠一閃而過，流露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少年心性。

像是在得瑟對我的如此了解。

我卻怔然。

這確實是我睡覺的習慣，我的小名也是阿念。

難道謝屹聿的初戀也是如此？

這未免和我太像了吧。

我靈光...不敢乍現。

我的心莫名砰砰跳動得有些快了。

于是我在腦子里發出尖銳爆鳴：

「系統！系統！」

這回系統可算沒缺席，應了我一聲。

但很快便陷入沉默。

我只聽見腦海里不斷傳出噼里啪啦的鍵盤聲。

以及系統的碎碎念。

「怎麼回事，我怎麼關鍵詞搜索不到『初戀』這個人啊。」

「沒道理啊。」

「這傻子宿主從哪給自己安了個『初戀』身份啊，我服了。」

？

擱我腦子里罵我？

你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而且，這個「初戀」不是你給我找的身份嗎？

我質問系統。

系統難以置信地尖叫：「我給你找的？！」

「好大一盆臟水！」

「你覺得我是這麼勤快的系統嗎？」

我：「......」

好尖銳的問題。

勾八。

所以，現在是個怎麼回事。

系統頓了頓，腦海里的鍵盤聲也漸漸消失。

它不知道，它理直氣壯：

「那你就先當著『初戀』吧，我去總部查查。」

「呃，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你努力。」

「記得完成任務。」

？

沒了？

就這麼走了？

我不死心，繼續叫了幾句。

呵呵，毫無回音。

想要天降女友的有福了，我要跳樓了。

13

我的臉色變了又變，而謝屹聿只倚在床邊的衣柜旁默默瞧著我。

眉眼散漫，唇角微微勾起。

明明帥氣逼人，我卻偏偏悟出幾分諷刺的味道。

「又在和那系統聊天？」

他靠了過來，目光灼灼。

他的指尖在我臉上游走，最后停在我的唇角。

傳來陣陣涼意。

「我不喜歡它。」

「阿念。」

沒事，我也不喜歡。

我剛想安慰，腰間便被謝屹聿大力扣住。

愈來愈近。

我的呼吸幾近停滯。

手被迫搭在他的前胸上，來穩住距離。

硬硬的。

我眼神閃爍。

謝屹聿眸光瀲滟如清水，聲音輕啞。

「不如我們就這樣聊會兒天，嗯？」

赤裸裸地勾引啊這！

一時間，什麼「初戀」「系統」都被我拋之腦后。

有點事兒要干。

我斷然搖頭拒絕了謝屹聿的提議。

氣氛如此好，怎麼能只聊聊天呢。

我一臉認真：「不如親會兒嘴吧。」

嘴閑著反正也是閑著。

謝屹聿愣了愣，接著肩膀和胸膛微顫，笑得胸膛也隨之起伏。

「好！」

「我也要和媽媽親嘴！」

「不過爸爸媽媽，親嘴需要靠得那麼近嗎？」

謝長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抱著個枕頭歪頭看我和謝屹聿。

眼里都是好奇和興奮。

我嚇得頭昏，一把就將謝屹聿推開了。

端起慈祥的笑容，開始亂謅：

「哪有什麼親嘴啊。」

「是你爸眼睛里進了東西，媽媽靠過去給他吹了吹而已。」

唬弄孩子必備理由。

就問哪個小孩沒被這樣騙過。

但謝如風根本不吃我這套。

他堅定地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媽媽。」

「我聽得很清楚，你對爸爸說，『不如親會兒嘴吧。

』」

我：「......」

年輕就是好，腦子都好用點。

記這麼牢。

我朝身旁的謝屹聿使了個眼色。

說話啊倒是。

你是他爹我是他爹？

這小孩都看見澀澀場面了，你不得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