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謹謙,從小就很獨立,10歲自己坐公車上學,是個讓父母省心省力的乖乖女。
但年輕時我戀愛處處碰壁,直到他的出現。他是巴勒斯坦人,坐捷運時主動跟我搭訕,為賺錢娶我,壓力太大,得了胃潰瘍,8個月不能吃東西,靠喝牛奶活命。
兩年後,他不顧所有人反對,回到中國和我結婚。而跟他回到阿聯酋後,我卻天天鬧著要回國,為了讓家人生活得舒適,老公買1200萬大別墅。
他常常說:「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你做老婆。」
(朱家角孩子拍的我)
1980年,我出生在上海,是獨生女。爸爸在上海研究院工作,媽媽是做關于法政人事方面的工作。我人生的前半段毫無波瀾,生活平淡無奇。
我們這一代的父母大都是知青回滬,他們工作很忙,顧不上孩子的事。我是很獨立的,學習和生活都不需要爸媽操心。小事自己能杠住,大點的事,小夥伴們一起杠,從不給父母惹麻煩。
剛開始,我住在安福路,就是現在很火的網紅打卡點,路的一頭是武康大樓,現在我很多朋友還住在這附近。老上海的弄堂生活包羅萬象,住的人層出不窮,既有女高音藝術家,也有升斗小民。
(土耳其斗獸場)
路邊的梧桐樹陪著我一起長大,我和小夥伴們經常在這裡乘涼,聊天,玩耍……現在這裡與從前大有不同,再難尋回那份愜意恬靜。
夏天,我害怕穿過這條梧桐樹的林蔭路,它常常調皮的給我來一些小驚喜,一隻長著刺的青綠色小蟲子會突然從天而降,與肌膚來一個親密接觸,讓人一陣毛骨悚然。
1990年,上海浦東開發,我爸媽是第一批去支援的公務員,我們家搬到了浦東。但我的夥伴們住在安福路,我就每天自己坐公交車去安福路上學,中午有時會到同學家蹭飯,下午也喜歡到同學家做一會作業再回家。
這裡的人文氣息很濃厚,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是卷,至于上什麼興趣班,要不就是老師發現哪位同學有某些特長,要不就是自個兒真感興趣,才會去學。
(迪拜的海邊)
我就是在這麼友好、這麼文藝的生活圈裡慢慢地成長起來,我爸媽至今還住在當年浦東的房子里。疫情前,我每年都要回來三四次,這裡始終是我的根,有我太多的牽掛。
1999年,我在華東理工上大學,坐捷運去相親的時候,遇見了也趕著去跟女孩表白的他。我剛到站台,他就注意到我了。上車後,他主動過來跟我搭訕,我就問他:「你會說中文嗎?」然後他要了我的聯繫電話,說下次請我吃飯。誰會想到,我們之間就從這趟捷運開始奔向未來。
我身高170cm,大概60公斤,肩膀比較寬,還有一點點胖,不太能入中國男孩的眼,他們比較喜歡那種嬌小玲瓏的,而跟我站在一起基本上就沒有小鳥依人的滿足感,勾肩搭背還差不多。
他是巴勒斯坦人,在華東理工大學讀研究生。他比較喜歡我這種有點肉肉感覺的女生,抱起來也不硌得慌。我們戀愛兩年後,他畢業了,同時放棄了留校讀博的機會。
(參加表姐婚禮)
雖然學校每個月給他發獎學金,但他那時的生活狀態是很窮的,每個月一領到獎學金就要去還上個月借的錢,然後接著借錢花。
畢業後,他就想著目前的經濟情況得不到改善,如何能給我幸福的婚姻?于是,他就去阿聯酋找機會,當時他爸爸在那裡開診所。到了之後才知道,在阿聯酋如果要接妻子過去,就得在兩年內達到一定的薪水級別,升到經理以上才可以。
他讀的是生物化學類,一開始找了一個美國的醫藥廠,面試時從幾千人當中挑出了三個人,他是第二個被選中的。找到工作後,他決定回到學校把博士獎學金取消,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初出茅廬的他,忽視了人心的險惡,當他一星期後回去入職時,已經被另一個人頂替職位了。那個人在他回中國時,向公司說這個人回中國去了,不再回來了,就這樣瞞天過海取而代之。
(眼裡有光,心中有愛)
他兩邊都落空了,又因為壓力太大導致胃潰瘍,吃不下東西,還經常吐血,足足8個月,只能靠喝牛奶來維持身體的營養所需。2001年,我畢業後就進了上海科技館工作,當時還在籌建中,每天都很忙。
他離開時,我說,如果你兩年不回來,我就不等你了。因為當時網路不像現在這麼方便,也沒有視訊,一個月一次的郵件是我們唯一的溝通方式。
他當時很有壓力,因為他會說中文,就找了一家台灣的電腦公司做銷售。他一邊病著,一邊還拚命搶業績,用一年多時間,升到了經理,並回中國跟我求婚了。
2002年11月,我們用了半個月就匆匆忙忙地把婚結了,然後跟他回了阿聯酋。留學生離開中國後,情侶都會分手的,當時我媽說,他離開了兩年還回來要跟你結婚,你也不能辜負人家的真心。
(幸福的一家人)
雖然結婚時他父母也來了,但整個過程都很草率。我們回到阿聯酋,第二個月SARS爆發,上海封城了。我覺得如果那時不結婚,我們可能就byebye了。當時上海科技館還特意給我留職三個月,如果我不適應,隨時可以回國。
2002年的阿聯酋發展遠遠不能跟上海相比,我語言不通,電視又看不懂,打電話更貴得肉痛。老公白天要上班,我人生路不熟的,無聊透頂了。
之前我天天上班忙個不停,現在忽然閑下來了,很不習慣,就天天鬧著要回國。
老公為了我,特意在當地最高的那棟樓里,租了個海景房,讓我沒事做就到海邊逛逛。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不僅到這麼遠的中國去娶媳婦,還租個這麼貴房子,怎麼消費的起?
他也不管,就堅決地為我做著這一切。他曾跟我說:「你是上海來的,我不能讓你的生活落差感太大。」
我是個沒有宗教信仰的人,但這裡宗教氛圍很深厚,後來我也到宗教學校里學習,認識了一些新的同學、朋友……慢慢地習慣當地的生活氣息。
(我家老大、老四、老五)
當我發現懷孕時,胎兒快5個月了。自此,我就不吵著回國了,漸漸地開始接受這裡的宗教文化。
當時學校里有五個同學與我同一時期懷孕,我家老大是2003年12月出生的,其它幾個孩子也在同一個月陸續出生了。
我家老大是個超級可愛的Boy,我把他帶回上海時,在街上都會被圍觀,瞬間成為焦點。我就覺得原來小孩很好玩,摸著臉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感覺累,想著家裡人多點也熱鬧。
可當我家老二出生後,我整個世界就崩塌了,他是2005出生的,他不像老大整天笑嘻嘻的,什麼都不會計較。老二非常要強,又很調皮,他為要個小汽車,會趴在地上撒潑。
我只好直接把他抱走說:「你要汽車,我帶你去找。」然後抱到停車場里,開溜。兩孩家庭,我們已經很滿足了。後來又意外有了第三胎,我們商量著想要打胎,但阿聯酋是不允許打胎的,我也想過回上海打胎,但兩個孩子都還小需要人照顧,後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猜猜我是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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